【凯源】爱上层楼23
【二十三】那你觉得我好看吗
晚上王俊凯在厨房里忙乎，妈妈问他干吗，他说煎荷包蛋。
“饭都吃好了，还煎什么荷包蛋？”
“想吃。”
“源源想吃？”
“才不是，我自己想吃。”王俊凯忍着手上被热油溅到的疼，拿锅铲试图把一半凝固的鸡蛋翻个面，但是粘底了，翻没彻底翻过来，蛋黄倒是破了，流出来很难看的一滩。
网上明明说得很简单的啊！王俊凯懊恼把这个失败的荷包蛋盛进碗里。已经是第三个了。
“妈，到底是哪里不对?!”
“你换个平底锅试试看。”
换了平底锅，底没那么粘，果然就好了。但还是煎老了，于是再试了一个。
第二天如愿吃到溏心荷包蛋的王源心满意足，但是很奇怪为什么王俊凯煎了两个鸡蛋却都给了他。
“怕你不够吃，就煎了两个。我不想吃。”
昨天煎坏的蛋扔了浪费，让爸妈一起来分着吃，又怕他们问东问西，所以王俊凯只好自己都吃了，五个，被油住了，大半夜打的嗝都是荷包蛋味，于是觉得半年都不想再吃荷包蛋了。
心满意足的王源去洗碗的时候，王俊凯躺在床上翻王源的作文本，翻得快要笑死了。其实王源写得也不是这么烂，但王俊凯就是受不了二货一本正经地长篇大论或者抒情，加上他一摊上王源相关，就笑点低得出奇。王源洗完了进来看到王俊凯看着他的作文本笑得虎牙尽现，急得赶紧冲上来抢。
王俊凯把本子压到背后，笑道：“看看不行吗？”
“你嘲笑我就不让你看！”王源扑过去，要把本子从王俊凯身下抽出来。王俊凯不让。
“我没嘲笑你啊！”
“就有！这是隐私，不准看！”
“老师都批改的还叫隐私？”
“反正不准你看！还给我！”
一个要抢回来，一个就是不给。王源小了一岁有余，身高体长上本就不如王俊凯，力气自然也比不过，但他气急败坏，王俊凯又始终忍不住笑，翻翻滚滚了好些个回合，王俊凯才终于把王源压制到了身下。战斗持久，把两个人都累得够呛。
王俊凯本是想问，你服不服，让不让我看。但他压着王源，脸贴得那么近，缠斗过的两个人喘息未平，起伏的呼吸在口鼻之间交缠贴熨。王源凌乱的额发、绯红的脸颊、潮湿的眼睛、微张的嘴唇里的那点小白牙，还有拉扯时毛衣的领子斜向一边，露出的一侧纤细锁骨和肩膀的细白皮肤，这一切在王俊凯眼前突兀地交叠出了凌乱虚幻而色彩浓艳的画面，一下子把他刺得眼睛发热、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打架打累了的王源晕乎乎地看着笑容从王俊凯脸上眼里像潮水一样退走，退走笑容的眼睛里有种不知所措的干涩和局促。
那干涩和局促在王源眼前闪过短短一瞬，像春天的田野里掠过的一只小虫，转瞬消失在花草中，烂漫春光里，只嗡嗡嘤嘤缭绕着一句含糊不清的歌。
松开王源的王俊凯背对着他沉默地坐着。王源趁机悄悄地把作文本给捡了回来，抱在胸前死死护住。王俊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轻咳了一声才开口说道：“不看了，你以为我那么想看，跟你开玩笑呢。”
王源不信任地瞥他一眼，跳下床，把作文本塞进了书包。把作文本塞进书包之后，他又看了王俊凯一眼，然后走到书柜边，把《一千零一夜》抽了出来。
结果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书上没有写过字的痕迹，亦没有夹着什么东西。王源把书往书柜里一搁，就十分扫兴地坐到书桌前做作业去了。
一直没出声的王俊凯突然笑了，王源忍不住回头呛他：“笑什么笑！”
“笑你蠢啊，我怎么可能把秘密还放在这里面，明知你会翻。”王俊凯的笑声里有些显而易见的无可奈何。
我蠢到都让你感觉无奈了吗！愤怒的王源决定不理王俊凯一小时。
王俊凯也不理他，拿了本《三体》斜在床上看。王源心想，你还有没有点高三生的自觉啊，高二的都在写作业，你高三的倒看闲书。
他没发现王俊凯几乎一页都没有翻过。
王俊凯刚刚被青春情欲的风暴无情掠过，脑子里一片狼藉有待收拾。对王源心生暧昧情愫时来已久，但似乎总停留在最粗浅的孩子气的占有欲，想做他最重要的人，超过天宇文甚至任雨淅。可最近更奇怪的感觉在层层堆叠。
他看一眼王源的背影。王源低着头写字，深色毛衣的领口露着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王俊凯把书扣在自己脸上阻断了视线……你够了啊，王俊凯。
就这样彼此安静了许久，到后来王源说：“王俊凯，我回去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作业，做了很多哦。不看我就走了哦，但你要跟我妈说你看过了的。”
王俊凯就坐到他身边去看他的作业。王源身上淡淡的干净的香气今天分外明显，萦绕在王俊凯的鼻端，使他心不在焉，因此明明王源的字算得上工整漂亮，却也在他眼前横七竖八地跳起舞来。王俊凯草草翻了一下，就合上本子把它们推还给王源，亦将手腕上黑色皮绳串着的一只小小的银麒麟推进了王源的视线。其实它已经时断时续地王源眼前晃了大半天，这会儿离得他实在是近，就好奇地拈起，仔细端详。麒麟做得很精致，威武神气。
“好看哎，哪来的？”
王俊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听王源这么说，就把手串褪下来，捉着王源温热的手腕，把它给戴上去：“送你了。”
“哇塞，我觉得你家房子也挺好看!”
低头给王源戴手串的王俊凯接口道：“那你觉得我好看吗？”
觉得我好看那也送你了呀。这本来是他一贯的跟王源说话的方式，没脸没皮，两个人也闹惯了。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话音末落，王俊凯居然就脸红了……
脸红是一味暧昧的病毒，在特定的两个人中间会迅速感染。王俊凯罕见的忸怩使王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低着头的王俊凯耳朵上的绯红，就像极易着色的染料，泼进王源惊诧的视野，流经王源无措的血脉，最后亦难以幸免地炸开在了王源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两厢无言，亦不敢相顾。这气氛如同一张透明的塑料薄膜，看不清形状，却铺天盖地，让人呼吸不畅。
是王源先挣脱出来，在王俊凯帮他带好皮绳，放开他的手腕之后。王源晃晃那只小小的麒麟，笑道：“真的送给我了？”
“不想要还给我。”王俊凯垂着眼作势去给王源脱出来。
王源赶紧把手背到背后，像只急着藏食物的小仓鼠，眼睛里还全都是戒备。
王俊凯也就笑了。
彼此都有些如释重负，亦有些茫然怅惘。
（待续）
感谢脸脸给我做的海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