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爱上层楼24
【二十四】有一半眩晕，和一半清醒
那些意外的悸动风过无痕，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王源依然每天来王俊凯家里报道，吃他做的简单饭菜，评论一番咸淡，然后洗碗，然后各自看书做作业。妈妈说王俊凯高三了，你去了也别太影响他，不懂的就问，别老说太多闲话。王源说“哦”。
所以王俊凯问他为什么最近话少，王源说妈妈不让他影响他。王俊凯看住他上下打量，一脸“你不是这种体贴懂事的人”的表情。
王源白眼他：“反正我不想担拖你后腿的责任就对了。不然到时候你爸妈不说什么，我爸妈也会打死我的。”
但毕竟是放假，两个人看会儿书，也会打开电脑上网或打游戏，或者索性出去闲逛。虽然是大冬天，但午后阳光甚好，两个人买冰的奶茶，人手一杯，一边被冻得哆嗦，一边还要夸口这是多么提神醒脑。
有一回王源买了杯新出的柠檬口味，一整个柠檬切片放在奶茶里面。王俊凯问：“好喝吗?”王源说：“简直不能更好喝了！你要不要尝尝？”说着就把奶茶向王俊凯递过去。
王俊凯不接，还嘴角向下，做了个夸张的嫌弃脸。
被嫌弃的王源抢过王俊凯的奶茶吸了一大口，再塞回到他手里：“处女座都什么毛病，现在两杯我都喝过了，你不想要就都归我了。”
王俊凯无语，索性跟王源换了一杯，尝了下那个有一整个柠檬的奶茶，评价了一句：“不错。” 就拿在手里往前走了。
“我是让你尝一下，谁要跟你换了啊！你这杯一点都不好喝！”王源不爽地追在后面嚷嚷，嘴角却始终咧着一弯笑。
有几次王源偷跑去跟任雨淅约会，让王俊凯不要告诉妈妈。王俊凯每次都说，偏要告诉你妈，但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王源在任雨淅的授意下试图再组织一次四人约会，但王俊凯说什么都不肯去，表示他只想在家里安静地做一个美男子。
王源笑得不行：“美男子就要拉出去溜溜，不然多浪费。”
“去，”王俊凯推一把王源的脑袋，“出卖色相得钱了吗？”
“那我给你五十块钱，你去吗？”
王俊凯当下脸就黑了：“你钱多得烧了？！为了任雨淅，你还真什么都干得出来！”
王源心虚地放低了声气，“我开个玩笑嘛。”
但是那一个下午王俊凯再也没理王源。
王源这边白白惹怒了王俊凯，那边也没能讨好上女朋友，觉得自己蠢蠢的，很是懊恼。但他就是开玩笑的嘛，哪会真的给钱让王俊凯去参加四人约会。王俊凯有病啊，这也能认真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王源自己脑内得很是理直气壮，但第二天早上就打电话给王俊凯，约他下午一起去滑冰，一股子安抚求和的绵软劲儿。本来这两天是双休，妈妈在家，除了周六晚上打羽毛球，他是不用去王俊凯家报道也不用跟王俊凯见面的。
好在电话里王俊凯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有兴致，王源就松了口气。他不知道王俊凯从昨天他回家后就一直各种刷手机，生怕错过他发给他的消息。王俊凯也觉得自己这气生得好没道理，凡事挨上王源就这么情绪化，这是病，得治。他有点后悔为这么点破事把两个人之间弄得不开心，心里忐忑，但又不知道哪来的别扭劲儿，就是不愿意先低头。
所以接到王源的电话，心里的忐忑有了台阶，王俊凯不知道多高兴。当时头脑发热，不要说滑冰了，就算王源再提什么四人约会，他也会答应了的。
去到冰场才想起来这不是个供他耍帅的地方。他会是会，但离滑得好，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的。他倒是没想到王源能滑得那么棒，简直像只小鸟在天空飞。就连一同去的天宇文也算得上轻捷优美。天宇文滑了两圈之后就停在一边，于心不忍地看着他的男神别别扭扭好似僵直了一双大长腿。
而一心想要哄王俊凯高兴的王源看不过他的磕磕绊绊，就过来拉他的手，带着他一起滑。
音乐被轻快的速度搅成一团和缓的风，明亮灯光、憧憧人影在王俊凯视野里轮番晃过、无作停留，只有王源始终近在眼前，手掌与他的手掌温暖相牵，那只银质的小麒麟在手腕上摇摇晃晃地闪着光。偶尔他回头对他笑，非常快乐并且得意洋洋，像电影的蒙太奇，一帧一帧，或重叠或断续。
当初在亲吻过王源后独自回家的路上，王俊凯曾被温柔而甜蜜的情绪突袭，而此刻，那温柔而甜蜜忽又汹涌而至，让他迅速陷入了一种酸楚的窒息。世界转动成酸甜的旋涡，像色彩斑斓的木马，起伏绕圈，有一半眩晕，和一半清醒。
还没满十八岁的少年，人生和爱情都像这旋转的世界，新鲜陌生令他目不暇接，又如何能在眩晕和清醒之间找到平衡点。没有拿捏的经验，所以王俊凯终于被它们绊得摔了出去。
因为有速度有惯性，这一跤摔得实在不轻，把王源吓得差点几乎要哭，扑过来把他从头到脚捏了个遍，问了无数次“有没有事?疼不疼？”，眼睛里甚至浮起了一层水膜，在冰场的灯光下，晶莹透亮。
“你是不是怕我摔坏了，你妈会打死你？”王俊凯试着慢慢地站起来，衣服穿得多，应该也没受什么伤，所以喘过最初那阵昏天黑地，就已经有了调侃的余地。
王源和天宇文一起去扶他。看着没什么事了，王源才放心下来：“当然啊！你才是我妈心头宝啊！把你摔坏了，她还不把我这根草送进榨汁机做成黑暗料理。”
王俊凯笑笑：“放心吧，我不会喝掉你。”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