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爱上层楼59
【五十九】是男人就把话说清楚
到王俊凯该回来的那天，王源还是没能绷住给他发了微信，问他回来没有。王俊凯回了说，在你家楼下停车。
王源吓一跳，第一反应竟是去照了照镜子。好在三天的郁闷未使青春憔悴，镜子里那张脸还是那么对得起天下苍生。
莫名冷战了几天之后，对王俊凯此番自投罗网，不，投怀送抱，王源还是相当满意的。满意的王源很嗨地跑去门口迎客了，听到电梯停下，熟悉的脚步走近来，他哗地把大门打开。
停在门口的王俊凯瞪了一眼笑意满满的王源，别别扭扭地撇了下嘴。
这是还没消气呢？
王源也不知道以前那个酷炫的王俊凯为啥在他面前越来越软萌了，好像那人心里住了个少女，被他一不小心召唤了出来。不过这也没啥不好，要不然人家异性恋说对象都是又像爸爸又像儿子又像朋友，或者又像妈妈又像女儿又像朋友呢，王俊凯对于王源自然应该又像爸爸又像儿子又像男朋友又像女朋友，各种别人无福见识的方方面面……总之王源觉得那方方面面都很可爱啦，当然如果能别老爱生气、生气了也能坦白说一下原因，那就更好了。
“你笑什么？”王俊凯皱眉。
“哦。”王源挠挠头答非所问，侧了身让王俊凯进来，再把门关上。
王俊凯换了鞋，直起身来看着王源。王源嘴都咧疼了，一个人笑得自说自话，看起来好傻。
王俊凯始终面无表情，王源很狗腿地一边问他热不热、要不要饮料，一边就想往冰箱走。但还没迈开脚步，就被王俊凯扯住胳膊一把拽进了怀里。
王源的鼻尖被压在王俊凯的肩头，嗅到他T恤纤维里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暑气，在凉凉的空调里，尤其暖哄哄的。薄薄的棉布下面，藏着王源无比熟悉了的王俊凯的味道。时隔三天，它重新氤氲而现，这让王源冒出些心酸的委屈和甜蜜的安然。
“想你。”两个字闷闷的、潮潮的，一笔一画的，从王俊凯的嘴唇里蹑手蹑脚、不情不愿地爬出来，顺着王源的耳尖和脖根四下里爬开去。爬得王源心头发痒，像暖湿的风吹过藤蔓，每一片青翠的叶片都在风里悸动起来。
王源没有说话，只是将搂着王俊凯腰的胳膊紧了紧，又紧了紧。
夏日午后，客厅角落的空调嗡嗡轻响，墙上挂钟嘀嗒。在这慵懒的静寂里，少年无隙的拥抱像一幅欲言又止的画，仿佛有明暗错落的光影，从画面上慢慢掠过。
“小凯……”王源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却也是很想道歉了。但王俊凯松开了手臂，说：“渴。”
“哦，”王源慌忙去开冰箱，“要喝什么？”
王俊凯跟在他身后，伸长手臂从冰箱壁隔里拿出一罐芬达，卡一声打开。仰头喝了几口汽水，见王源在一旁眼巴巴望着他发呆，就把罐子递给他。
王源摇摇头。
王俊凯拉过王源的手，把他拉到了沙发边，拽着他坐下来。然后把芬达罐往茶几上一放，腾出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条手串。
王俊凯把手串带到了王源的手腕上。王源抬手看了半天……兔子就兔子，为毛还是只蠢蠢的米菲兔啊！
“不喜欢？”王俊凯盯住王源。
“并没有！”王源连忙摆摆手，“只是，为啥不是一只酷炫的兔子？！”
“为了风格统一啊。”王俊凯抬抬自己带着那只蠢龙的手。
龙再蠢也威武神气好么。兔子本来就蠢蠢的……
“知道为什么送你一个兔子么？”
王源有气无力地垂下手：“因为你属兔呗。”
“聪明。”王俊凯满意地摸摸王源的头，嘴角终于挂起了笑意，“我在老家逛了好几个店才找到一个喜欢的。这大热天的。”
“干吗不淘宝啊？”
“万一收到了货不对版呢？”
“哦，忘了你是处女座。”
“喂！”王俊凯笑着欺向王源，“给你买东西还吐槽我。”
王源往后缩了缩：“我哪来的胆子？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就已经看你几天脸色了。”
王源小脸拧得皱巴巴的，王俊凯有些好笑：“你还挺委屈呢？”
“我怎么就不能委屈了！”王源挺起胸膛嚷嚷起来，“是男人就把话说清楚！”
“行，那就说清楚。”王俊凯含笑的眸子冷下来，“以后哪个女人跟你过日子能被你烦死。这什么意思？”
“呃……”王源无辜地咬着手指，作努力回忆状，“这什么鬼？”
“你说这什么鬼？”王俊凯眉毛都要竖起来，你这是跟我装失忆呢。
“我说的？”王源心虚地挤出一脸笑。
“不然呢？”
妈呀，大哥！我不就随口那么一说吗？这话又不是从心里出来的，要不然我能三四天都没想起这茬来？所以你又何必往心里去呢？
“我就随便说说，开玩笑的嘛……”瞅着王俊凯的脸色，王源每个字都没什么底气，人也快缩成一团，巴不得缩成一颗纽扣，飞到抱枕背后躲起来，以免受到王俊凯眼神的鞭笞。
“真的是开玩笑的……”王源弱弱地重申，“不是真心的……”
王俊凯毫不客气地把王源揪过来，低头重重咬在了他嘴唇上。王源吃痛叫出了声，王俊凯松开牙齿，将惩罚的噬咬变成了热吻。
三天不见，身体和心一样思念，却比心更加燃烧得像火焰。王源跟王俊凯挣扎也跟自己挣扎：“别在这儿，这儿不行……”
王俊凯也不罗嗦，把王源从沙发扯起来，用双臂兜住他的身体，要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他往卧室里抱。王源虽然瘦，但毕竟有身高在那儿，男孩子骨头重，王俊凯抱他起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咬了咬牙。
他咬牙的小动作被王源看着，王源没能忍住，笑喷了出来。王俊凯被他一勾，也忍不住笑起来。一笑更泄了力，手一松，任王源的身子滑倒在了地板上。
王源笑得几乎在地板上打滚，王俊凯咬着唇角蹲下去打他屁股：“你够了混蛋！”
王源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爬起来，被王俊凯搂着拽着踉踉跄跄地往卧室拖。卧室里没开空调，门一开，一股热浪扑出来。
被王俊凯按倒在床上的王源还在喊：“把房间空调打开，把客厅空调关掉！”
王俊凯只管剥他的衣裤，并不理会他。
“真的，王俊凯，这样把客厅的冷气打进来太费电了。”
“闭嘴！”王俊凯忍无可忍，“再叽叽歪歪的，我咬死你!”
王俊凯父母在这边也因为儿子考上了好学校而请了客，小范围请了一些要好的朋友，王源一家自然是第一紧要的。席间王源妈妈又说了许多诸如“看看人家小凯”之类的话，但现在的王源听着这些再不会有半分不愉快，反而得意得很。妈妈每说一句“看看人家小凯”，他就在心里对一句“那可是爷的人”。
耶嘿，那么好的王俊凯可是我的人，大家不要羡慕妒忌恨哟。
“你干吗？”坐在旁边的王俊凯突然挨近，掀过来一阵酒气，“一个人偷着笑。我看见你满肚子坏水。”
“什么呀。”王源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推开王俊凯，“未成年喝那么多酒真的好吗？”
王俊凯把王源推他的手撩开，脑袋一歪，靠在了王源肩上：“才没喝很多。”
被酒熏得滚热的气息喷在王源脖子上，王源有些忐忑，害怕平时就挺不管不顾的王俊凯被酒劲催着万一干出点啥来，就把他拖起来：“要不要去透透气？来来来，大源哥带你出去透透气。”
王源带着王俊凯往包厢外头走，王源妈妈在后面喊了句：“到哪儿也别让小凯对着空调吹，喝多了吃着冷风容易吐。”
王俊凯嘟嘟囔囔地小声反驳：“我没有喝多。”
“呵！”王源冷笑一声。
“真的！”王俊凯站定了，认真地瞪住王源，瞪得眼睛又黑又大，孩子气得很，“我木有喝多！我只是酒量不济！”
“得得得，”王源揉王俊凯的头，“你还真是实诚人。”
王源把王俊凯带到楼下酒店大堂，把他丢在大沙发里头，自己也扑通砸了下去：“唉，看阿姨叔叔多开心啊，明年我能让我爹妈这么高兴就好了。”
“我呢？”王俊凯歪在沙发上迷着眼。
“什么你呢？”
“你不考虑让我高兴吗？”
“考虑了，所以我报了一对一了，你这次回来之前我已经去上过课了。毕竟连你之前都没有想过能考上X大，我得多努力才能制造一些可能。”
王俊凯腾地直起来身子，又把眼睛瞪得溜溜圆。
“我才不是没想过和你以后的日子呢……”王源抠着手指，东张西望就是不看王俊凯的眼睛，因为说这些话让他很不好意思，他是活泼外向没错，但在表达自己这件事上远没有王俊凯直白，“我以为这些不用说你也明白。可没想到你能随随便便为一句玩笑话生我几天的气。”
“源源！”
王俊凯突然响亮了叫了这一声，把王源吓了一跳。他往四周扫了一圈，还好没什么别人，前台的接待员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他俩。他回过头来踹了王俊凯一脚：“你叫这么大声见鬼了呢？！”
明明被踹了，王俊凯还一脸痴笑。他蹭蹭蹭，蹭到王源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小小声哼叽：“我想亲你……”
“滚蛋！”王源一把推开他，脸不由涨得通红，“你给我好好坐着，别耍酒疯。”
“我没有耍酒疯，我就是想……”
“王俊凯！”
王俊凯伸出双手用力捂紧自己的嘴巴，一双被酒气浸染了的眼睛，却活泼泼的尽是愉快的笑意，尽是绵绵的话语。
（待续）
